本文转载自网络,仅供文学爱好者欣赏品味
* 夜深了, 却了无睡意。 坐在阳台上,看着城市的灯光因为夜的来临渐渐一点一点的熄灭。我是伪球迷, 打着看球赛的幌子,固执的在黑的夜里沉默着, 等待着。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, 应该是别离的时刻吧,向这个我们住了一年不到的房子说再见的时刻。 借着窗外的灯光, 合身躺在女儿睡过的小床上,却发现,我哭了。
我们是习惯到处搬家的,曾经住过的长长的一串地址, 有些都不再清晰。 结婚之后我们第一个小窝,是在悉尼的meadowbank, 一间七八个平米的小房间,盛载着我们的全部。六个牛奶箱做的床架,没有遥控的小电视,现在想起来依然温馨。 朝西的房间让我们无法忘却North Ryde 那个没有空调没有竹席的夏天,是如何敛声屏气等待窗边那一丝的微风。也是在那个时候,结识了注定和我有缘的小红朱。搬到West Ryde 后,我们也算鸟枪换炮,添置了新的家具,甚至咬牙买了对我们来说很奢侈的大电视机。 紧接着,儿子的降生也让这个小小的两居室变得生动鲜活起来。 当儿子第三次回到澳洲,住进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。 wentworhville有些偏远,我天天带儿子去公共绿地和小公园,到处是秋千,滑梯,可是却没有小朋友。儿子玩的兴味索然。有一次遇见一个黑人妈妈带着小黑男孩,儿子无论如何不肯和小男孩玩, 还悄悄对我说:小哥哥黑黑,凶!
女儿出生了,还没有出月子,我们便开始变卖家具。 女儿两个半月的时候,我们租掉房子回到中国。 在温州的娘家和妹妹家晃了半年,老公租下了我们在中国的第一个房子-----浦东的梅园。 房子不大,却很安静,我有倦鸟归林的感觉。然后一个想不开,为了让儿子上好幼儿园, 我们和公公婆婆住到了一个屋檐下。 那三个月让我明白美,都是因为有距离。 老公外派的机会,让我们的住房条件突然大幅提高。 杭州租的第一个房子,很大也很漂亮,带一个四十多平米的露台。晚饭后,我们喜欢在楼下的小河边散步。 周末,我们会带着孩子们步行去西湖。后来儿子读小学了,我们搬家了。 搬家那天我哭了,痛恨自己眼神不好, 没有看清楚这个自称高级知识分子自住的房子怎么那么脏! 一米五的床垫下面,撑着的是一米三五的床架。 打开床头包裹的床单,细细簌 簌的掉了一地人造革的碎末。 咬着牙,全屋上下洗了一个月,还换上了亲爱的晓晓送的床。终于松口气,感觉像自己的家了。
老公结束了三年的外派,调回上海了。于是在上海买了我们在国内的第一套房子。 房子不大,却很高高在上。 三十六楼的阳台看出去,霓虹闪烁。从家具搬进来得第一天开始,我们便不停的对这个不太大的空间进行修修补补,不停的添置新的物件,希望我们的这个小窝住得越来越舒心。 夏天来了,还没来得及换吊扇灯,我们又要搬家了。
以为搬家次数多了,麻木了,不在乎了。 可是等一切就绪,等儿童房里所有的细软都打包好,突然有前所未有的不舍。拿出相机,拍下。依然不舍............